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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阈值(一)  (第4/5页)
下了轿,头晕目眩,扶着墙才能走路。    “我叫雀儿。”东边的侧门早就站着个伶俐的丫头接她。    “十三太太,您跟我走。”    胡粟米看出来,雀儿是冯家的丫头,圆脸显胖,穿得也体面,在地主家卖身做丫头都比穷人家的女儿过得好。    父母得了五口袋粮食,她也再不用挨饿受冻。小老婆又怎样,吃穿才是重要的事。    胡粟米乐意,十分乐意。    雀儿领着胡粟米直接去了浴房,半人深的木桶灌好了水,热腾腾冒着气。    “十三太太,您沐浴。”    “我洗过了。”    “里面有中药,活血助孕。”雀儿把手伸进去试了温度。    胡粟米欠身往里看,水被药草染成了棕黄色。    陕北缺水,能痛快洗个热水澡,这是好事。虽然胡粟米觉得,冯家是嫌弃她脏。    “老爷,趁热喝。”    有个穿着利索,盘了头的厨娘把一碗棕黑色的汤药端到冯九手上。    冯九仰头闷下,吧唧吧唧嘴,拿起桌上的碗茶漱口,“这药浓了,岁月不饶人。”    “新来的小娘子在沐浴。”    “知道。”    冯九松了对襟黑衫领口的扣子,自觉从脸面到脖子,再到下面某处渐复青春。    雀儿对着妆奁的铜镜给胡粟米梳头,“冯家有规矩,太太叫我说给您听。”    “什么规矩?”    “就一条,不能浪费粮食,吃完饭的碗里不能剩一粒米。”    粟米心下诧异,穷人家里的米是数着吃的,没想到地主家也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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